大哥的軍旅生涯
大哥黃忠國935年出生,比我整整大0歲。955年入伍的義務兵,當時只有20歲,家境貧寒,成天饑一頓、飽一頓。趕上征兵,國家正宣傳實行義務兵役制,他報了名,貧農出身,根正苗紅,身體合格,便順順當當入了伍。因為他是小學文化程度,到部隊后便被分配到炊事班管伙食,每天帶著一大包現金去市場購物,當兵3年,沒錯一筆賬,沒貪污一分錢。
958年,國家遭受天災,全國鬧饑荒,祖父祖母都得了浮腫病,盡管政府也采取了一系列救助措施,把浮腫老人集中在一起供應豆汁,享受一般人無法享受的待遇,還是沒有挽回兩位老人的生命,祖父母相隔一天亡故,村里念及我家是軍屬待遇,給兩位老人做了個薄匣子(棺材)草草埋了,這兩個薄棺材共30多塊錢,是大哥從微薄的津貼里省下來的。他當兵3年有個探親的機會,帶回來這筆克勤克儉省下的錢還了棺材賬。父親是個出了名的忠厚老實人,做了幾十年的泥瓦匠也沒能給自家蓋一間像樣的房屋,覺得對不住大兒子。大哥安慰父母說:“只要好好干,會有好日子過的!
大哥義務兵3年,當了3年“伙頭軍”,混了個上士軍銜,轉業到了中國科學院內蒙古石油考查隊,生活的質量發生了變化,最大的變化是吃不飽飯了,他的工作范圍就是隨考查隊跋涉在沙漠里選點打井,一年只有半年時間住在北京科學院的宿舍里,他蒙生了回家的念頭,962年冬天他丟了工作,回到家中。農村里的日子也不好過,他回到家以后,仍然受著饑餓的威脅,為了生計跟本村的幾個人跑起了生意。從本地買了煙葉背到山東那里去賣,掙點少許的差價。時間不常,便被戴上“投機倒把分子”的帽子,說他不安分守紀,他當然不服氣,便與當地干部產生了嫌隙,個別干部總嫌他刺兒頭,他也看不慣個別干部橫行霸道的行徑,一來二去,形成了對立。
一次,村里有一戶人家的樹木被人夜里伐走了,村里抓住一個光棍漢拷打,叫他咬定是黃忠國讓他干的。于是,村干部就把大哥叫到了大隊審問。大哥無端遭此污辱,就與審訊他的人發生了爭執,村干部一看陰謀沒有得逞,想借助公社派出所的“武力”來整治他,但是因沒憑無據,派出所也無能為力,此事不了了之。有位與大哥同年入伍的戰友調到公社當書記,戰友聚會時,得知他在農村遭此不平待遇,就想把他調出是非窩,正巧手里有個煤礦招工的指標,就點名特招黃忠國。村干部一看此情就捏造罪名給他,并抹黑他社會關系,說他祖父曾做過鄉丁,屬歷史不清。試想,一個上世紀50年代的義務兵,敲鑼打鼓,掛紅花騎高頭大馬離村,家喻戶曉,家庭享受多年的軍屬待遇,現在突然來個歷史不清,何其荒唐!更加機緣巧合的事也隨機而生了:我家同宗胞弟是66屆高中畢業生,已在村小學任教,與村書記的關系很好,上頭分下來一個大學招生名額讓胞兄弟填了表。兩份報表一起交到了書記辦公室,書記手拿兩份登記表作了詳細地對照后,勃然大怒,同父同母親兄弟,弟的表上填社會關系是:歷史清白。哥的表上填了:歷史不清。這不是胡鬧嗎?明明白白在整人。公社沒有讓小人陰謀得逞,大哥被招到煤礦,做了工人。
無巧不成書,礦長也是他的戰友,知道他在部隊的清廉,就安排他在煤礦后勤做管理,從此他才脫離苦海,且先后把在農村的幾個孩子安排上礦工作。
如今大哥已83歲了,享受著煤礦老工人的待遇,每月兩千多塊錢的養老費,老伴已死多年,他隨小兒子生活,提起往事,心態平衡了很多,因為當年整他的那些人,死的死了,活著的也過得不如他幸福。他是個老兵,時刻關心國家大事,教育兒孫要學會感恩,不忘毛主席的豐功偉績,世世代代忠于共產黨。今年小兒子也光榮地加入了黨組織,并帶頭做善舉,為村里幾位孤寡老人不時送糧送衣送溫暖,多次受到市政府,市電視臺采訪。
大哥一生做人很低調,凡事也看得開,他的做人準則是:少給國家添麻煩,多為社會做貢獻,勤儉持家不張揚,忠厚待人傳家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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